圣诞节是公的(1 / 4)
童浩是什麽时候离开的,我不太清楚,圣诞夜前两天突然觉得家里安静的不正常,敲他的门没有回应,才想起他已经去参加那个不太情愿的「家族旅行」。
突然独享巴黎七区一间百来平米的奥斯曼公寓,我免不了兴奋起来,想邀同学来家里坐,突然发现自己在这里的社交经验除了课间和同学喝喝咖啡,就没别的了,之前虽然说要邀同学来家里开趴,但实际等到这个时候,大家应该也都有安排了,我坐在工作室里,看着窗外倾泻而入的yan光,想起这是来到巴黎以後第一次的独处,平常虽然有室友等同没有,但真的没有了,感觉还是挺怪的。
我拿起手机,传个讯息给室友:那什麽,关於房子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吗?
室友:??
我:有没有什麽抄水电的或瓦斯的会来?
室友:谁来都别开门。
我瞪着这串话,想起他批评过我关於巴黎生活还有许多要学习,难道这也是其中的一课?但他这个前辈能不能别这麽言简意赅?多说几句会si?
然後就看到他送来更匪夷所思的一句:吃生蚝要小心。
我翻翻白眼,这又是什麽意思?
他:圣诞节急诊室病患七成都是开生蚝把手给开了的人。
这倒是让我笑了,原来他绕了一大圈,就是想告诉我:你开心就好,这房子没什麽需要注意的。
我没邀同学来家里,大概是平常生活太低调俭朴了,ga0得同学以为我窝在地下室鼠窝里生活,反过来同情我。
有个成绩水平跟我差不多的日本同学彩子,邀我参加他们的圣诞夜聚会,还有交换礼物的环节,我拒绝了,一块吃吃喝喝可以,交换礼物什麽的就算了;墨西哥同学荷西,占了拉丁语系的光,成绩遥遥领先,但那口音就有点惨不忍睹,邀我去喝teil,这倒是非常合我心意,结果那晚意外t验拉丁美洲之夜,聚会地点在一间圣诞夜也不关门的酒吧,因为各种原因留在巴黎过节的拉丁语系各国籍人士齐聚在这里,喝到第二杯玛格丽特时,同学的朋友,一个个头迷你的卷毛帅哥凑过来说:「你这杯是用teil还是zcal调的?」
「有差别?」
小卷毛神秘兮兮的从兜里掏出一个上围尺寸惊人的0nv酒瓶:「当然!我这瓶是自酿的zcal,要不要嚐嚐?」
那酒入口的滋味,怎麽说呢?不就是高叔泡的那些药酒味道吗?墨西哥人也喝药酒?
小卷毛摇摇头说:「这是我的作品。」
我瞪着那个装着透明yet的0nv瓶,那还真是深奥啊。
他又摇头:「我是说zcal!从史前文明开始,就有透过酒jg通灵的传统,我就是研究这个的!人类通灵史。」
我憋着笑,又喝一口纯zcal,感觉到酒jg有点上头。
「大部分的艺术家都是透过某个媒介,酒jg或草,或嗯,你懂的,来到达通灵境界,刺激创作,而我,是研究这个媒介,zcal只是隐喻,你懂吗?」
我很想说,当艺术家问人懂不懂时,他自己就是没ga0懂,但我明智的保持沈默,後来可能是觉得我挺无趣的,事实上,我们这麽英法语交杂的对谈,也实在挺疲累的,没多久他就拎着他的0nv,去找其他人「传教」了。
夜深了,有人提议去做圣诞夜的子夜弥撒,我跟着去附近的一间小教堂,听着神父在祭坛上布道,一句都听不懂,整个教堂里充满虚无缥缈的烟雾,袅袅的上升,祭坛後的耶稣和圣母有点矫饰主义的调调,人物肢t动作非常夸张,耶稣重生後欣喜若狂的看着自己的娘,而圣母玛莉亚则像好不容易解放了的中年妇nv,被抓回来重新扮演慈母角se般,神情有点??一言难尽。
我实在很想认真面对人生第一个子夜弥撒,但或许是小卷毛的zcal作祟,整场弥撒,我都在咯咯笑个不停,仪式终了,子夜钟声敲响,耶稣宝宝被放入装饰着霓虹灯的华丽马槽,我们一群人回到酒吧继续饮酒作乐。
在巴黎的第一个圣诞节,就在这个酒吧通宵达旦,很像以前艺术圈的聚会,只是除了这个小卷毛以外,没有什麽人高谈阔论一些没人懂的理论,这让我感觉自己来对了地方,毕竟这里的神都不做神了,像人一样有狂喜也有不甘。
或许是太开心了,两天後从宿醉中清醒,我才发现自己传了张奇怪的照片给远在不知何方的室友,是小卷毛那个0nv酒瓶,高高放在圣诞树上伯利恒之星的位置,还非常炫耀的用刚学的法文,祝他圣诞快乐:joyeeno?l。
收到的回覆:圣诞节是公的,不是母的,joyeuxno?l。
冬季班开始的第二周,某天下课回家,发现客厅多了一个小箱子,我瞄了眼童浩房门,大概是回来了,我顾自过我的日子,没太理他,几天後,箱子还在那里,多了一张纸条:新年礼物。
给我的?
我打开箱子,发现里面满满的都是国内的食物,罐头、泡面和零嘴,我想了下自己是哪点表现让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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